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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談到了我作了一個異夢
一個讓那夜幕之城費盡心機攔截、不希望讓我記得的異夢
其實我覺得它們不用這麼大驚小怪
因為就算我在夢裡看到了什麼
我也不見得有辦法描述出來
而就算我描述出來了
別人也不見得有辦法從字裡行間就感受到同樣的震憾

語言有它先天的限制

它只能模擬真實,很難如實「描述」真實。
 
一個沒吃過檸檬的人,別人怎麼形容檸檬的酸,是怎麼樣的和酸梅與醋不一樣
的酸,說了半天,如果這人沒吃過檸檬,恐怕永遠還是感受不到。
 

記得前幾則討論的文章,便是在探討科學與玄學之間
難以整合的問題,其中就有談到「真」、「善」、「美」
三種不同範籌的語言很難找到同樣的尺度與指標來溝通。
 

科學實証能夠提出數據,但不能代替我們作價值判斷。
 
死一個人是一場震憾人心的人倫悲劇,但死一百萬個人到最後
只會變成統計數字
 

真的事物不一定為善、善的事物也不一定為美,各個範疇有各
自的美麗與哀愁。
 

唯物哲學中,「它」的獨白語言無法等同為「我」的價值
判斷,也無法等同「我們」的倫理道德對話。
 

近代哲學的演變與後現代主義,很大一部份就是從語言的特性衍生而來。
 

「沒有真相、只有詮釋」
 
「一切都可以解構再重新建構」
 
「當我們評論說這個女人是否為「美麗」的時候,要看評斷者是一個人還是
一隻狗,這個女人可能是美的,但只對男人而言是如此,而對公狗而言,
漂亮的母狗才叫做「美
」,因此所有的意義、價值,都建立在先驗的「結
構」與「脈絡」上。」
 
於是在這個價值多元的後現代,單一的價值觀就開始禁不起解構,因為價值觀
往往建立在某種不知來龍去脈、前因後果的約定俗成,這種乍看之下理所當然
的立場,一旦被以文字或語言、邏輯來解構切割,就會開始顯得有些荒謬。
 
前幾天和朋友在討論關於幫祖先超渡的事,他說最近有人向他推銷超渡祖先之
儀軌,一次超渡需要二十萬元,而超渡祖先後,身體會變好、事業會順利、人
際關係也會更趨圓滿(考試都考一百分?)。
 
「他要怎麼証明超渡有效呢?,可以請祖先托夢告知一下,並現場訪談自已被
超渡的情況嗎?」

「如果依照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說法,祖先的道德觀念通常都比我們這些年輕
人更好,照理來說應該是我們才需要被超渡,怎麼會是祖先需要我們超渡他們呢?
?還是說,只要過世的人,都已經被「預設」一定是「壞人」,現在一定還在受苦
,所以就「需要」被超渡呢?」

「另外,如果說一個人目前的處境不好,這個人於是向未知的力量乞求,不過問
題來了,這個人在不向未知的力量乞求的情況下,也有可能情況會轉好,如何証
明好轉的原因取決於單一變數呢?,而且一旦狀況轉好,未知的力量是不是什麼事
都不同做,就可以受到信徒的香煙朝拜呢?這根本是對信徒完全不公平的賭局哩。」


「我記得我有一個朋友曾經到廟裡向神明許願希望能考上國小師資班,如果考上
了就要來還願,於是最後的結果就變成了一旦考上了,就是神明的功勞,不過問
題來了,後來她變成了流浪教師,那到底考上本身是好還是不好呢?而且她發現
她要還願時,不曉得神明喜歡什麼,只好透過擲茭的方式,一一做是非題的選項
讓神明選,於是她就很困擾,如果一直沒有問到神明喜歡的選項怎麼辦?」


結果我們這樣一路以理性與邏輯分析下來,本來不可言說的神秘界,就整個變得
非常的「荒謬」了。

並不是站在某個立場,只是在說明語言分析有能把所有事物與價值「扁平化」、
「除魅化」、「格式化」的威力。

所以我們要小心語言這東西,我們無形中會受到它的錯誤引導。

話說回來,如果說那個世界看起來有點「荒謬」的話,其實真實的世界也差不多
在上如在下,戲劇模仿人生,而人生何嘗不是模仿戲劇。

「一想到我們生活的周遭有阿飄,就覺得很「超現實」」

「可是如果想到現在美國總統歐巴馬正在白宮的馬桶上大便,還不是一樣很「超現實 」」

荒不荒謬,似乎還是與一個人的既定思考結構有關。


最近我發現文章寫著寫著就會離題

而且離題之後就愈寫愈開心,一旦強迫回題則會寫出一些中規中矩但食之無味的
東西。


於是好吧,活在當下,我就接受目前這種離題的結構。

大家如果仔細觀察,應該會發現我們的文章、我們的說話方式就反映了我們這個人
當下的心理狀態,而我們畫的東西也正是我們這個人現在特色的翻版與寫照。

單一面向會反射全面人格,好好觀察這一點,我們會「感應」到更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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